
被父母赶出家门后第六年石家庄股票配资网,我又在商场和他们遇见。
我扮成圣诞老人,笨拙滑稽,哄围观的小朋友们开心。
突然有个男孩趁我不备,一把掀掉我的帽子。
“你是女的!圣诞老人应该是老爷爷才对,你是假的圣诞老人!”
他往地上一坐,蹬着腿哇哇大哭。
我手忙脚乱地把帽子捡回来往头上戴,听到他的家长安抚他:
“小宇乖,奶奶去投诉商场!怎么能这么敷衍小朋友呢?”
我心里一慌,转过身拉住这位家长,求她别投诉。
“晚柠,怎么是你?”
眼前的人正是当年把我赶出家门的妈妈。
我落荒而逃,手臂却被人抓住。
“离开沈家,你就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?”
是我哥沈聿森。
展开剩余89%“沈晚柠,乖乖跟家里认个错,你还可以做回沈家的大小姐。”
我挣开他的手,屈膝下跪。
“对不起先生,我认错,求您别投诉我。”
对面的人愣住,好像我的反应让他们意外。
也是,曾经最高傲倔强的沈大小姐,竟然也会有低头求饶的一天。
但我不为回沈家,只求保住这份工作。
毕竟还差两千块,我就攒够出国的资金了。
围观的人越来越多。
圣诞老人臃肿的红袍子裹在身上,闷出一身热汗。
现在却又觉得这一身汗突然变得冰凉刺骨。
沈聿森的声音有些不自然。
“你先起来。”
我跪在原地没有动。
“聿森,怎么回事?小宇哭什么?”
人群被拨开,是我爸走了进来。
当他看到我时,脸上露出一丝惊愕。
但仅仅一瞬,他的脸色迅速沉了下去。
“沈晚柠?”
他一开口,带着重重的压迫感。
“你这是在干什么?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,你是嫌沈家的脸丢得还不够吗?!起来!”
六年了,他还是那副老样子,张嘴就是命令。
我妈也回过神,她把坐在地上的小宇抱起来,红着眼圈对我说:
“晚柠......你这几年过得不好吗?跟妈回家,好不好?”
我慢慢从地上站起来,膝盖酸麻。
我微微低着头,用公式化的语气说:
“抱歉,刚才惊扰了小朋友,再次向各位道歉。如果没有其他事,我要继续工作了。”
我爸突然抬高声音,满是讥讽。
“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!沈家千金的日子不过,你要跑出来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!立刻跟我回去!”
“不要!”
那个被抱着的小男孩突然尖声哭叫起来。
他看起来五六岁,应该就是我那素未谋面的侄子。
他在我妈怀里双腿胡乱踢蹬。
“她是骗子!假的圣诞老人!不要她回我家,妈妈说过不要别的女人去我们家!奶奶我要真的!真的圣诞老人!哇——”
哭声刺耳,我妈连声哄着他。
沈聿森松开我的手,转身去接过孩子。
“小宇乖,爸爸一会儿带你去买玩具,买最大的遥控车......”
商场保安和王经理这时终于挤了进来。
王经理额头上一层细汗,对着沈家几人连连鞠躬。
“沈先生,沈太太,实在是对不住!这是我们临时聘请的节日兼职人员,培训不到位,惊扰了各位,我代表商场向您郑重道歉!我马上处理,保证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......”
“不用了。”
沈聿森抬手,打断了王经理喋喋不休的道歉。
“她的事......”
他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措辞,“我们自家处理。”
王经理愣住了,目光不定地在我和这一家人之间来回扫视。
我不再看他们,对王经理说:
“经理,抱歉给您添麻烦了。我去后面整理一下,如果需要处罚,我接受。”
说完,我转身离开。
身后小宇的哭闹声越来越大,他们一家只好带着孩子离开。
更衣室狭小逼仄,我锁上门,背靠着冰凉的门板。
脱下厚重的cos服,冷空气瞬间扑向汗湿的头发和脖颈,让我打了个激灵。
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。
被赶出沈家那年,我十八岁。
六年过去,我看起来却像沧桑了不止十岁。
门外传来两下敲门声。
我深吸一口气,打开门。
王经理他看见我,挠了挠头顶,叹了口气。
“今天这事儿闹的......唉,也是倒霉。不过万幸,沈家那几位没深究,不然......”
他摇摇头,压低声音。
“你是不知道,沈聿森可不是好惹的主儿,还有他家那个小祖宗,被惯得......啧啧,比当年沈家正牌的大小姐沈晚柠还能折腾,简直是个小魔头。”
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。
“说起来也是巧,你跟那位大小姐同名,都叫晚柠。不过人家那是金枝玉叶,命好......”
话说到一半,他可能觉得不妥,又停住了。
他尴尬地笑了笑,给我递过来一颗太妃糖。
我接过那颗糖,抬起眼,看向王经理。
“不是同名。”
“我就是你刚才说的,那个‘命好’的沈家大小姐。”
第2章
王经理愣住了。
他瞪圆了眼睛,来回打量着我。
不怪他难以置信。
谁看到我这副狼狈的样子,也无法跟当年那个娇纵任性的大小姐联系到一起。
“小沈,你在我这儿做了三个月兼职了,什么活儿都干。被挑剔的客人指着鼻子骂也点头哈腰道歉。上次那个喝醉的大叔把蛋糕扣你身上,你也只是默默擦了。你不像......”
他停住,没把话说完。
“不像那个,刁蛮任性、偷东西、推嫂子流产的沈晚柠?”
我轻笑一声,接着他的话往下说。
王经理没接话,默认了。
他四下寻找着什么,我颇有眼色地拖过一把椅子递到他身旁。
王经理坐下,一副准备长谈的样子,嘴上却说:
“你要是不想说,就当我没问......”
出来摸爬滚打这么多年,我早就明白,满足领导的要求才能拿到想要的酬劳。
我捏着手里的糖纸,想起多年前的往事。
从小到大,外人都说我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。
作为南城沈家的老来女,爸妈宠着,哥哥护着。
就因为我抱怨了一次爸爸工作忙不陪我,爸爸便定下规矩,每个月全家必须集体旅行一次。
就这么长到十七岁,我哥沈聿森年过三十,终于解决了婚姻大事。
许晴月刚嫁进来时,家里人都很高兴。
爸妈对她说:以后这就是你家。
许晴月也做得很好,每天陪妈妈喝早茶,陪爸爸看财经新闻,对哥哥体贴入微。
她甚至对我也很周到,给我带最新款的包,。
可渐渐地,家里的大小事情,都需要经过许晴月的同意。
我的零用钱,从妈妈直接给,变成了许晴月按月“发放”。
家里每个季度一次集体旅行,原本说好要陪我去滑雪,却因为许晴月不喜欢而换成了泡温泉。
后来连我的房间重新布置,都是许晴月找的设计师。
我说想要什么风格,她温柔地驳回:“那个颜色太扎眼,听嫂子的,这个好看。”
起初爸妈还会问我的意见,后来便直接一切听嫂子的安排。
我若表现出不满,妈妈会说:“晚柠,晴月是为这个家操心。”
哥哥更直接:“晴月每天这么辛苦,你能不能懂事点?”
王经理皱着眉毛,摇了摇头。
“能嫁豪门的都是厉害角色......那许晴月就不帮你说说话吗?”
许晴月永远是宽容大度的嫂子。
她甚至在爸妈面前替我“解围”。
“爸,妈,晚柠是直性子,没恶意的,你们别怪她。”
每说一次,爸妈对我的失望就加深一分,觉得我连晴月一半的懂事都没有。
她在爸妈面前是完美儿媳。
在哥哥面前是解语花。
在外人面前是优雅得体的沈太太。
而我,则在她的衬托下,渐渐成了那个需要被包容,被教育,不懂事的“外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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